方妙一从他们的对话中回过神来，有几分生气与不可置信责问方莫。
“父亲你怎么能打人呢？我愿意当戏角，是我的选择，与许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妙一你就别再为她狡辩了，我不相信你有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跑来这当一名低贱的戏子。”
父亲紧张女儿，许知落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她也不想还口，但方莫后面那一句彻底将她惹怒。
许知落推开挡在她身前的苏凌，气势不输方莫半分。
“方莫方老爷，我敬重您是长辈，还有紧张女儿的心情，您方才打我的一巴掌，我就不予追究了。不过您也别误会，我不追究，不代表我要向你低头。而且我要向你郑重说明一下，戏子并不下贱。我甚至觉得当戏子是我一生最正确，最骄傲的选择。”
“骄傲一词并不是放在这些不正当的职业上。”
“何为不正当，又何为正当？我靠我自己的手艺赚取酬劳不正当了吗？别人喜欢我的作品，不正当了吗？无奸不商这句话，方老爷应该也听说过吧？您是生意人，虽然现在表面看起来很正当，说不定背底里做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不正当手段，却还在这里装君子呢。”
许知落也是气上了头，说起话来都有点口不择言了。
“你……”方莫用手指着许知落，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知落看到方莫的神情不对，这才恢复神智，急忙躲回苏凌的身后。
“我……我方家一世清白都毁在你这张嘴上。”方莫说完，直接气晕了过去。
“父亲……”
“方伯伯……”
苏凌与方妙一一拥上前扶住倒下的方莫，台下的家丁也一拥上前。
方莫最后在众人的拥护下，被抬回了方府。
看到众人消失在如意戏楼大门后的身影，许知落气地直跺脚，捂着红肿的脸气鼓鼓地蹲在地下。
“人都走了，你还想蹲在这，被别人看笑话吗？”
沈寒温润的声音从身边幽幽传来。
“他们爱看就看呗，我现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醉红颜明日就要上戏了，你这模样子怎么上场，场地我都借给你了，若拿不回银两，我岂不是血亏？”
“你就放心吧，不会欠你的，若明日不能正常上戏，我就把全部积蓄都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你赶紧给我去上药。”
沈寒拉起许知落的手，不由分说往里屋走。
许知落现在还委屈着，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跟沈寒走。
沈寒把许知落带到厢房，从书案后的书柜夹层里拿出了一个药箱。
“轻点，疼！”
沈寒的动作其实已经极轻，可许知落还是耍性子责怪他力气太大。
“你的脸怕是要废了，我根本就没用力。”
“就是疼，就是疼。”
“那你自己抹。”
“我不抹。”
“那你就给我闭嘴。”
“我今日受了这么大委屈，你就不能哄哄我？”
“你不也凭口舌功夫把人气晕过去了？连方老爷这样的正人君子，都能被你说成背地里有不正当手段的小人，谁还能欺负你。”
“谁让他先动手，谁让他说戏子下贱，我这不是一时气不过嘛。不过看到他能被我气晕过去，想必真的是我过分了。”
“知道过分了，就上门赔个礼，道个歉吧，毕竟这方老爷子在城中的威望比你想象地大，若他醒过来后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能让你在这戏阳城没法呆。”
“这么严重，你怎么不事先提醒我？”
“不过也不怕，你身边还有一位皇子，若他答应帮你说情，这些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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