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过了,山魁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见正司大人挥毫泼墨,不好打扰,便站在一旁,候着。
直到山魁身子前后微微摇晃,头开始上下点动,嘴角边的哈喇子也渗了出来,监正司才放下笔,问道:“招了?”
山魁摇摇头,道:“招,招个屁。”说完才发现正司有些愠怒,杏眼瞪着他,山魁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声音小了些:“那老王八,我敲光了他所有的牙齿,打得他全身上下没一根骨头连着,可…可就是不招,自认对大王忠贞不二!”
正司黄秋蝉听了山魁的话,没着急回答,而是拿起了刚刚写的字,问山魁:“烦请山大人掌掌眼,我这字写的如何?”
山魁眯着眼左看右看,眼泪都快下来了,哭着求饶道:“正司大人你就别取笑山魁了,在下就一粗人,打小就没念过几个字,你让我杀人还行,这识字…就。”
“罢了,带我去地牢,我倒想看看,这月将军的骨头能有多难啃?”
监正司黄秋蝉与山魁一道离开了亲天府,风起时,掀开了她的披风,也吹开了她刚刚泼墨完成的字,杀人诛心。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斑驳老旧的四壁爬满了青苔,空气里都充斥着发霉的酸臭味。
监正司跟随山魁走到地牢最深处,这里重兵把守,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月峰两只手被铁链悬空锁住,一只大铁钩从背后勾住他的肉,脚脖子上则束缚着俩千斤大铁球,月峰脑袋歪垂,好似睡过去一般。
正司黄秋蝉想靠近些,山魁好心提醒道:“大人小心,小心…有诈。”
黄秋蝉鄙夷地看了山魁一眼,没有理睬他,径直走到月峰面前:“月将军,好久不见。”
月峰微微睁眼,见是亲天府监正司,笑了笑,不说话又闭上眼睛。
黄秋蝉踮起脚尖,附在月峰耳畔,轻声细语说了些话,月峰眼睛再次睁开,只不过这次眼神没了之前的锐利,盯着黄秋蝉看了好久,嘴微微张开,叹了口气又闭上眼睛。
黄秋蝉走了出来,到了山魁旁边时候停住脚步,说:“把认罪书再给月将军送去。”
山魁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
黄秋蝉皱了皱眉:“要本司重复第二遍?”山魁连忙扯过桌前的认罪书奔向月峰。
地牢里因为正司黄秋蝉的光临而多了一丝花香味,精雕细琢的美人脸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黄秋蝉走出地牢,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慢慢吐出来,如此往复循环吐纳了好几次。
“神了!神了!大人您真厉害!神了!神了!神了!”一连说了好几遍,山魁跟着从地牢里跑出,手上挥舞着月峰的认罪书。
山魁身形壮硕,跑起来地动山摇,冲到监正司黄秋蝉面前,立马刹住狂奔的脚步,却刹不住四下扬起的灰尘,引得周围守卒一阵咳嗽。
正司大人,他…他认了!”山魁恭恭敬敬将月峰的认罪书双手奉上。
皱巴巴的宣纸上,详细记录着亲天府审问月峰的口供,如何通敌胡人等细节应有尽有,详细描述记录在纸,落款处,两个血红的大字:月峰,刺眼夺目,是月峰用自己身上的血水签字画押,血水未干,沿着字迹向四处散开。
黄秋蝉没有接过这张认罪书,说:“行了,既然月将军认罪了,将他擦洗干净换个囚室好生招待,怎么说也为我大长国立过战功,走之前也让他走得体面些。”
山魁又是一脸惊讶:“这…这…正司大人,一个叛党,干嘛要对他这么好?”
“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
“奴才不敢,只是…”山魁叹了口气,说道:“诺!”
山魁接着问道:“正司大人,在下实在是有个问题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说。”
“大人您是使得啥神仙法子,跟他都说了些啥?这不打不骂就让那老头给签了认罪书?真是神了哎?”
黄秋蝉
……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夜凉如水,北疆月家军军营内,凌花飞和军中几个伍长、什长围坐一起,蚕豆大小的烛火微弱,随着众人的呼吸摇曳不稳。
“钱伍长,消息打探到了?”凌花飞小声问到。
“千真万确,大将军,他…他认罪了,午月问斩!”
“怎么办?凌将军?大将军素来带我们不薄,我们…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凌花飞冷眼看了几个人一眼,说道:“救是肯定要救,这个法场,凌某劫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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