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维拉连拽带扯着多诺斯跑过一条又一条街区,他们时不时回头望着,虽累得连呼带喘,但脸上的喜悦与紧张却从未有过丝毫减褪。

“哈哈哈!那群笨蛋!艾拉尔特那家伙还想盯我的梢?幼稚!!!”璨维拉叫嚣道。

璨维拉见孩子跑不动,便一把抱起多诺斯,向小巷深处窜去。

“老姐,我们还要跑?艾拉尔特找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着急?那我们还跑出来干什么?我可不喜欢被人盯着做事!”

从内马迪俱乐部逃出后,璨维拉便不断胁迫着多诺斯,只不过并非是暴力手段罢了。小孩子通常是很贪玩的,但多诺斯却知道,艾拉尔特的保护仅仅是为了安全起见,而主动脱离保护将信任主动转托于璨维拉,不……准确来说是赌徒,这样是不是有些对自己不负责任?

“老姐…我想回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继续让他们摆布着我输钱?”

“老姐…我……”

“别叽叽歪歪的!等赢了钱带你回去就是了!等回去后带你去吃大餐,带你去艾莫斯卡玩!好不好?”

这算不上胁迫,可这却比胁迫更加难以接受,多诺斯不会再去吵嚷,他沉默着应允下了一切条件,只希望这场闹剧能够快些过去,让这最后一次再也不要重演。

……

那是间小得不能再小的赌场,小的只能容下几张牌桌,几张转盘机。在门口的柜台前,璨维拉买了两瓶廉价的科德纳谷制啤酒,在多诺斯那满含渴望的眼神中,她还捎带买了两瓶橙子味汽水。

小赌场的所在地点实在偏得离谱,他们不知跑过了多少街区,穿过了多少小巷,最后在一个死胡同中找到了藏匿在破楼群中的旧赌场。

不仅地点,就连环境也是差得过分,昏暗的灯光,萦绕着的劣质熏香与烟味弄得人头昏脑涨,就连唯一的一扇窗子也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随处堆放着的酒瓶中塞满烟头,因长时间的放置已散出异味,令人作呕。

恰恰就是这样的地方,璨维拉却玩的兴致勃勃。她左手掐着烟,右手握着纸牌,还时不时喝着啤酒,纸牌打得不亦乐乎。再看多诺斯,他与璨维拉挤在一张椅子上,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在一旁默默嘬着汽水,最后璨维拉还嫌他碍事,一屁股将他拱下了椅子,他便又像受了气般,愤愤地坐在地上。

“老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多诺斯问着,但璨维拉毫不理会,她只会注意牌运如何,即便是想作回答时,也会被突然到手的好运而冲散了思绪。她的眼中只有赌局,只会想着今天过后会赢多少钱进行还债,却没想过什么时间带孩子离开。

“老姐…老姐……我饿了……”多诺斯拽着璨维拉的衣角可怜巴巴地说道。

“嘁!臭小子!哪来的这么多事?给给给!”,璨维拉将剩下的半瓶啤酒硬塞给多诺斯。

“哎!我还是孩子,西斯莱雅姐姐不允许我喝酒的!而且我是饿了,不是口渴!”

“麻烦死了!”,她一边不耐烦地嘀咕着,一边从钞票堆中抽出一张面值最小的钞票递给了多诺斯,“去去去!随便买点东西将就将就吧!”

多诺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换做艾拉尔特,他是一定不会这样吝啬的,而且态度会温柔得多,难怪人家说,赌徒的脑袋一热可都六亲不认。

他那手中的二十面值纳西尔可什么都做不了,说起来可真是够小气,这只能买来一包烟。可就算是这样,天气也丝毫不给面子,积压了整夜的暴雨肆虐了起来,想买些东西来都是那样奢侈。无奈,他只得又买了两瓶汽水,边嘬着汽水边在赌场中闲逛。

脱离了控制的璨维拉好像特别受好运眷顾,她承认,这是她赌博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畅快时分,不仅牌技大增,就连钞票也与她有着不解之缘。自从上了赌桌,她便一直在赢钱,短短三十几分钟,本金便一路狂翻了三倍。赌债要用赌来还,这在璨维拉的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在暗庆着胜利来临时,她也不忘考虑要不要提防骗局,适时收缩赌额,以保全身而退。

可事情绝不会这样一帆风顺。恰在这时,麻烦却再次光顾。

……

“哎!这谁家的孩子!有没有人管管了!”

在转盘机一旁,小赌场老板正严斥着多诺斯,斥骂声倒无法引起璨维拉的注意,倒是这熟悉的哭声……

“奥!天呐!又是他!”,璨维拉叫道:“哎!有人管!有人管!孩子她姐在这儿呢!”

她一边招呼着,一边将牌桌上的钱归拢至一处,为了怕牌被人偷看,又将牌压到了钞票堆下。即便是去解决问题,她也只会紧盯牌桌。

说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大事,只是多诺斯闲下无聊,将在内马迪俱乐部得到的筹码塞进了转盘机,结果两个赌场所用的筹码大小不同,卡住了而已。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