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里,当空的烈日便是灼眼又毒辣。热辣日头里的午后时光,便是正常人都不会愿意在大太阳底下待得,只得了我一人,立在那明晃晃的太阳下,不躲不闪。

我已经久未见过这样的阳光,即便被晒得浑身焦躁仿似要把身体的水分蒸发干,但是却还是不舍离开。

我心里头有一处阴霾所在,亟需这样的日头去晾晒。

可是终究还是体虚,我脱力地跌坐到了地上。这时候旁侧那赶车的车把式见状忙不迭赶了过来看我,“姑娘,你还好吧?”

我坐在地里头,依旧不愿离开这片阳光下,只是再不敢直眉瞪眼地盯着。

我自由了。

终于被从那个逼仄的监室里释放了出来。

在知道尚忆知即将要迎娶元初公主之后,我再没有过过三司会审的公堂,便是连场面上的那种都不曾有。紧接着,我得到了释放。

狱卒带着刑部的官员捧了卷书册过来,三个人立在我的监室里头,展开了那卷黄布。将上头的判定一一读了出来。

便是云云我参与人命官司的这个案子证据不足,最终走访核查后认定此案并不是为我所犯,所以我最终还是得到了自由。

外头原来已经是六月流火了,我身上的裙衫虽然没有人名言但我却也明白,定然是尚忆知着人准备的,我抬了头,迎着那凌空的日光眼中便是有蠢蠢欲动的泪意。

尚忆知没有来接我,不过另外安排了车把式和一个小丫头专门候在了大狱那头。狱卒也没再对我大呼小叫,态度平和地递了我一个包袱,言是我家里人给的。

在专门为出去的人准备的换装洗浴的地方,冲过澡后我打开了包裹,看到了内里放着的那套衣裙。

鸭蛋青的绢丝孺衫,下搭了樱粉色绣了花样的葛布长裙,束腰是青靛色的,还专门配了姑娘家的荷包。看着上头的彩色穗子,我再度忍不住红了眼眶。

很早以前,我也是想着要把亲手编织的穗子交给尚忆知。那时候只是缘锵一面,他早早启程赴京去了。那时候我想着自己可以赶上他,便偷摸从尚府溜走了。

仿佛一梦千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换上了那套襦裙,束了腰,只是没有将那香囊挂上。

出得门来,一群人便将我称作姑娘。

那个小丫头将我领上了马车,也不待我问什么,只道:“姑娘,我们老爷在候着你。”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可能去问她口中所谓的老爷是何人,便是傻得也该在这时候恍悟。那小丫头口里的老爷必然只有可能是尚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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