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在门口看到：那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老二、正在追打刘二哥。刘二哥虽然工夫了得、又有了棒子，但这玩意不好用，敌不过那身材魁梧的老二，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两人你追我赶，在停车场内打转转。这时、护送老五上车的老三老四已经回来，就要加入撕打的行列。

正在这危机关头，虎哥赶到了。他在门口大喊：刘二哥、我来了。手握两根钢管、就直冲过去。刘二哥看救星来啦！就拼命向虎哥靠近，不一会儿、两人靠到一块儿。虎哥叫刘二哥把棒扔了，递给他一根钢管。刘二哥得到这长兵器，如鱼得水。虎哥说：对着脑袋和裤裆、你使劲儿搠。这个大狗熊交给我，我非打他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可。

虎哥高高举起钢管、就劈头盖脸的朝老二砸去，老二双手举着棒子相迎，只听当的一声，虎哥的感觉不大、老二确震得双手发麻。虎哥抽回钢管，顺势向老二的褲裆一搠，老二用球棒往下一按，那钢管没有搠着命根子、确刺中了裤裆，他那短裤没系皮带、是扎松紧带的，这一搠、就把裤子挑了下来、脱落到了腿上，老二忙用一只手去提褲子，虎哥抓住了这个机会，举起钢管就朝他砸去。老二用一只手拿着球棒相迎，虎哥在往下砸时、没有用力气、而是悄悄把钢管抽回一些、等躲过了拦阻的棒子，便使劲向老二下腹搠去，只听一声惨叫。老二便双手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

老三老四听到老二的惨叫，无心恋战、丢下刘二哥，口里叫着二哥、就奔老二而去。虎哥并不阻止他们，让他们团聚。虎哥说：是京城，天子脚下、容不得你们撒野，你要撒野、就只能走着进来、躺着出去。刘二哥过来说：外面还有两个人、把他们弄来、一块儿交派出所。虎哥就叫陆总、把这几根球棒收了，叫老师傅们来，看着这三个家伙。刘二哥和虎哥走到路边的那辆越野车傍，听到有启动声音。刘二哥就赶到车前、朝风挡玻璃就是一钢管，风挡玻璃哐的一声闷晌，凿了一个坑，整个风挡玻璃都顿时布满了蜘蛛网。虎哥把门拉开，看见老大和老五坐在里面。他正想抓他们下来，一阵警报响起，几辆警车呼啸而来。

派出所所长很有经验，他先把所有的人、都赶进饭馆，然后听取饭馆负责人的情况介绍。现场指认、拍照。最后要把所有人证、物证带到派出所去做笔录。滋事的五人、全上警车，派出所所长把涉事的丰田越野车也开到了派出所，其他人各开各的车。

虎哥说：看来今天晚上睡不了觉了。秋菊说：有我们陪着呢。走时、虎哥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们回来晚点儿，秋香，秋菊在饭馆帮了几天忙，人家请吃饭，现在正唱着歌呢。老爸说：差不多就行了，你们早点儿回来，我们就先睡了。秋香说：哥！你怎么不说实话，成天撒谎。虎哥笑着说：你以后也学着点，这是善良的谎言，我们这里沒事，他们就安心地睡了。不是很好吗？如果你打电话回去说，我们被派出所逮起来了，正在做笔录呢。我爸是见过世面的，倒还挺得住。而老妈心脏不太好，听到这个消息，就如晴天霹雳。可以想象、心脏病发作，可要把老爸急坏了，赶忙按人中，还要打120、要急救车。弄的鸡飞狗跳的，你们选择前者还是后者。秋香说：我说不过你，你真能狡辩。

车到了派出所，先问刘二哥。刘二哥把事情的原委细说了一遍。其中、也少不了添油加醋，他最后说：所长、那个老五打我的时候可不手软、就差一点点、我只听到嗖的一声、大棒从我后背擦过、要是嘿到脑袋上、准要开瓢。那球棒是打棒球的、要是打到头上、还不是像打西瓜那样、砸个稀巴烂。

这时推门进来两个人。年纪大的、是分局的张副局长，年纪小的、是他儿子张强。所长见了，连忙站起，让张局中间坐。张局坐下后说：你们继续！啊、又是你们几个。刘二哥说：张局、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从来遵纪守法，没有违法记录、怎么又是我们几个啦。张局说：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最了解你们。有没有违法、我有一本帐，今天、你把人家打残了、…他转过头问所长：打伤的送医了吗？所长说：准备做完笔录再送。张局打开公文包，叫所长过来看，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又仔细对照审视了那五个人。好像公文包里有照片。两人商量完后，所长就叫来了两个民警，对他们说：拉到医院看看。民警对老二、老五说：走吧。两人只是呻吟、没有走的意思。老大说：老三老四去扶一下。这才馋扶着、到医院就医。

虎哥和张强，从小就认识，两人已有很久没有见面，今天重逢，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就到屋角叙旧，强子掏出烟来，两个人点着，边抽边谈，才抽了几口，就听张局厉声喝道、不准抽烟。把两人吓了一跳，虎哥和强子就灭了烟，嘴里嘟囔着、心里很不满。张局听他们嘟囔，就说：这里是派出所，在办公事，强子你回去。这一下惹火了虎哥，他说：你是办公事，怎么坐儿子的出租啊？像你这样的干部，哪个不是车子来车子去的呀？张局生气了，他说：强子，你就回去吧，等会回家有车送我。强子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