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道:“老夫无崖子,当年曾收得两个徒弟,这大徒弟便是苏星河这孩子,另有一人名唤做丁春秋,他如今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小友大概也是听说过的吧?”
“只因当年我喜好琴棋书画等诸般杂学,是以在选谁人接替掌门之位的时候曾定下规矩,各种本事都要比试,不但比武,还得比琴棋书画。可那丁春秋只好武艺,对诸般杂学却是一窍不通,因此我便要将掌门人之位传给星河。谁料因此使得丁春秋这逆徒怀恨在心,那日我在崖边抚琴,这逆徒突然发难,将我打入深谷之中,老夫险些丧命彼手。”
“后来老夫侥幸被星河救了起来,却也残废至此。星河本来武学资质不差,可惜早年被我引入歧途,我的上乘武学却是学不了了,他打不过丁春秋,自然没法替我报仇。这三十年来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便是为了觅得一个聪明而专心的徒儿,将我毕生武学都传授于他,让他去诛灭丁春秋。可惜佳徒难觅,唉。小友,你可愿拜我为师,学我一身绝艺?”
知非道人忍不住道:“无崖子前辈,你们逍遥派都是这般自以为是的吗?且不说你与我们来没什么来往,你不知我为人品行就做决定是否合适只说贫道如今年岁二七,以你的能为,当能看出我强了你苦心调教数十年的苏星河,可见我的师承不比你差再者,你可曾了解过我的来意?”
无崖子大是尴尬。他这些年满脑子都是想着复仇,是以都快失去平日里的理性了。此事回味过来,知道自己太过冒昧,笑了两声,道:“小友莫怪,是我糊涂了。敢问小友此来何意?”
知非道人道:“贫道早知聪辩先生琴棋书画,天文地理,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无一不精,是以带小徒上门求教,要请聪辩先生与我这弟子做个老师。嗯,换句话说,便是要做那种种武学之外的知识。这一点上我与老前辈观点相左,要探索武学的尽头,便少不了渊博的知识做基石。”
苏星河道:“我为何要教你这徒弟?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师父的?”
知非道人道:“原因很简单。我是不知令师的存在,但是当我坐在你对面的时候,忽然感应到屋里有人的气息,此人气息给人衰弱的感觉,偏偏听其呼吸却是极其绵长,自然有所猜测。加上聪辩先生后来坐立不安,结合起来,很难猜吗?
至于聪辩先生会不会答应贫道的请求,丁春秋和聪辩先生的恩怨贫道多少听说了些。以斩杀丁春秋的条件做交易,你当不会拒绝。”
无崖子道:“好个机敏的小道士。我代星河应下了。你真的不愿入我门下?须知我们中高深武学……”
知非道人道:“前辈何必多言?那么贫道再附赠一条。我见前辈行动艰难,显然受创颇重。贫道这里有一篇疗伤法门,前辈不妨看看。我知贵派医术高明,两相结合,或有意外之喜。”
无崖子不置可否。自己的伤势自己心中有数。苏星河心里却既是期待又是担心。期待的是知非道人的疗伤法门真的有用的话,师父无崖子就少受许多罪了。担心的却是法门无用,空欢喜一场。
知非道人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将那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念出。苏星河听了大是惊喜,无崖子也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过了一会儿,无崖子叹道:“若是在受伤之初得到这篇法门,结合我门中医术,彻底恢复也是不难,如今却是太晚了。”
知非道人问道:“可是这法门已然没了用处?”
无崖子心情大好:“倒不是无用。这么些年来,我这身体差不多算是熬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大限之日已然不远,不过有着疗伤篇辅助,加上我七十年的精纯真气,却还可以偷得五六年天寿。而且,说不定还能摆脱身上的这根绳子。小友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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