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年代,一般的地方到了晚上都是戒严的,天一黑大街上连个鬼影都看不到,可是京城不一样,皇家所在,着善之都,治安管理自然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所以这里到了晚上依然热闹非凡。
乐春儿无声地跟上了她,当两人出门后,巴峰起无声地跟在了后面。
顺京的历史其实比大商国更悠久,在大商国之前它就前两代王朝的国都,加起来来的历史快有五百年了,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古都,凭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发达的经济让每一场战争都尽量避免对这里造成大的伤害,所以到了今天,他依然散发着他高贵而独特的气质,既然王朝更替,统治着他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他依然安然,只是在这安然之中却也可以感受到他慢慢衰老的气息。
阴雪澜站在街边,看着几个官兵把没钱交摊税的小摊给掀翻了的场景,她的表面很平静,没有不平,没有气愤,只有一种淡淡的嘲讽,然后她抬起头,看看四周,对身后的乐春儿说,“人老了,身体就会出现各种毛病,一些有毒的东西就浸蚀着人的身体,是不是一座城市好了也会这样呢?因为时间久了,所以城市时就生出了很多毒菌呢?”
乐春儿静静地站在她的旁边,她是个安静的孩子,一般情况,她甚至比巴峰起还要安静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却开口了,“我去杀了他们。”
说着,她就要走过去,阴雪澜拉住了她,有点无语的笑了,“春儿,早跟你说过了,不要总和卓类那货学,一天总是杀杀杀的,这人吧有时候非杀不要中,但有时候你杀了也没啥用,那还费那个力气干嘛?你杀了他人几个,明天还会有人再来,你还天天来杀啊?”
乐春儿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便又退了回来,鞭子又收了回去。
“走,带你去吃京城的糖粒子,我小时候来时我哥常给我来买,很甜很好吃哦。”
说着,她拉起她的手,朝着最热闹的一条街快步走了过去。
阴雪澜很懒,也爱睡觉,但她对吃的倒不是太过热衷,她吃东西有时候挺挑的,所以能被她夸成好吃的,应该就真的不错。
她所说的糖粒子其实并不是一种糖,而是一种糕点,只不过这糕点做得十分精致小巧,就像是一粒糖块儿似的,基本一口一块。
乐春儿到底年纪还小,还是个小姑娘,对于这种甜食肯定是偏爱的,所以当她吃了一块之后,手就抓着装着糖粒子的纸包不放了。
整条街被高高悬挂的灯笼映得犹如白昼,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乍看起来快乐又幸福,可是若是深看了,却又让人觉像是脸谱一般的麻木。
街尾处,一座小楼灯笼通红明亮,是整条街最亮的地方,那里其实已经不属于这条街了,因为中间还隔着一条横穿的街道,可是放眼望去发,地条街似乎比这里还要热闹,还要亮。
乐春儿有些好奇,站街尾处看着那条街主里,她和阴雪澜也去过了很多地方,过了一会儿,她慢慢看明白了那里是什么地方,于是小脸儿一红,拉着阴雪澜的衣襟,往回扯她。
扯了一下,阴雪澜没动,又扯了一下,她还没动,乐春儿有些奇怪了,虽然她家少爷有时候好奇心挺多,但这种地方应该不至于让她好奇了?
然后她抬头看向阴雪澜,发现她也正抬头看着那幢最高的小楼,那小楼有一扇窗着开着的,在窗口站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宽袍广袖,一头黑发散落在肩上,此时正探出头来,一只手伸在半空中,手中有酒杯,酒杯是透明的,里面的液体红得仿佛像是血一般。
那人此时也正在看阴雪澜,并以酒杯示意,阴雪澜迎着那人的目光,抬眼间,她仿佛永远都好像都无法完全打开的眼睛好像有一瞬间是全睁开的,夜晚间,在灯下,流光溢彩。
这时,一个打扮妖绕的女人走出了小楼,她的目标很明确,是直朝着阴雪澜来的,阴雪澜把目光收起来,看着女人,女人在看到阴雪澜的长相时也眼前一亮,男人好美,女人也一样,阴雪澜或许并不是绝姿颜色,但是她中性的秀朗却让她有了与众不同的气质,特别是她脸上的那块刚刚掉了血块的疤痕,更让她的这种气质当中又多了一种某些女人偏爱的匪气。
“这位公子,楼上的那位贵客请您上去喝杯酒,不知您赏光吗?”
阴雪澜头一歪,慵懒地笑了,“有人请喝酒,没有人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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