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夏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回想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尽管心里已经激动又哀伤得泪流满面,可面上仍然用平生最大的自制力保持着天真无忧的样子。

没多久,年轻时候的爸爸、大伯、姆姆一起进了屋,大伯的背上还背着少年样貌的小叔叔。

夏夏刚才还窝在太公身边撒娇,一看到爸爸进了门,开心地扑了过去抱住了老爸的腿,又朝小叔、大伯和姆姆奉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连两边的小梨涡都一起友情大赠送了。

太久没和家人说话,总有种和家人们好久好久没有见面的感觉,夏夏刚仰起头想和大家说句什么表达一下久别重逢的暗自欢喜,就被爸爸一把抱了起来坐在了他健壮的胳膊上。

一进门,夏夏的大伯、姆姆和爸爸都吃了一惊,怎么一天没见,家里老老小小全受了伤?看夏夏这一身青的青黑的黑紫的紫的,妮儿头上包着的纱布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两个孩子看着都伤得不清。连自己老爷子的脸色都比昨天苍白了不少,神色看着也不大爽快。

秦望平满脸心疼地仔细察看着女儿的伤势,心里又急又气又担心。夏夏皮肤白又是瘢痕体质,身上此时遍布着或青紫或青黑的淤青红肿,还有药酒干了后留在上面的黄色印子,五颜六色看着十分凄惨。

秦大哥把小弟小心放在堂屋的竹床上后,也围到了正搂着女儿春妮抹泪的妻子身边。两夫妇一脸心疼和自责地询问着女儿头上的伤势。

赵江兰知道瞒不住,便删去那些不适合孩子们听的脏话,把中午发生的事挑主干都说了一遍。

秦家人近来在村里时不时就能听到那些关于自家人的骂得极难听、传得极离谱的流言蜚语,即使赵江兰没有详细描述,一家人也能想像出当时混乱而糟心的场面。

“金五朵这个疯婆子,自己长了张臭嘴,教出的儿子也是个混球,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秦大嫂姜爱娟心疼地搂着女儿单薄的小身子,听完弟妹讲的经过后忍不住怒意地拍响了桌子。

夏夏想起上午受的欺负和自己的无能为力,忍不住搂着爸爸的脖子哭着说:

“他们骂夏夏是傻子……丢石头砸我,骂小叔,骂妈妈……”

之前小弟说脚是来的路上不小心扭着的,秦大哥望明和秦二哥望平就不怎么相信,只是看小弟不想多说,便没有细问,谁知道中午出了这么多事,那杨家恶妇人和混小子直接欺上门来,是当他们几兄弟是死人吗!

秦望明和秦望平都气红了眼,恨不得立时去杨家找人算账。

夏夏哭了一阵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现在可不是4岁的宝宝夏夏,怎么十几岁的人了一委屈还哭鼻子的,刚抹了抹泪想从爸爸怀里下来,就看到小叔突然跪到了堂屋中央,把全家人都吓懵了。

“孙爷,哥哥、嫂嫂们,都是我不祥,是我给家里带来了一连串的灾祸,是我害二嫂和夏夏被骂,是我害得家里老老小小受了伤,是我害得全家人都被村人非议,是我不争气总考不上大学,是我……”

“阿弟!阿弟!别这么说!你是要剜掉我们的心吗?!”

秦家的家长们都听不得最疼爱的小弟这么把全部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秦大嫂姜爱娟第一个冲了过去,又气又伤心地搂着跪在地上的小弟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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