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羊多年的方福蹲在院子里,掰着手指头算,哪只羊是哪天牵到镇上去配的种,哪只羊又应该在哪天生产,照理说不应该全集中在这几天,可头脑本就不太聪明又没上过学的方福算来算去也没算明白,反而愈发糊涂了。
于是他就拉着弟弟方贵帮他算,想看看比正常的日子到底差了多少时间。方贵正在读高中,从老师那里听来说羊羔子是五个月生一胎,可那只是生物学上的概论,农村习惯以阴历计年月,有的时候小月也算一个月,前后差个三五天也属正常。万一做事粗心的哥哥再记错了时间,那就更可能差得没谱了。
于是方贵摆出一副看破天机般的样子,对哥哥的死脑筋不屑一顾,没兴趣陪他做这没有意义的无用功,却回过头去专心致志地回答玉盈一连串儿充满好奇的问题。
玉盈撅着屁股也蹲在一旁,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嘴里不停地问方贵,这小羊要在母羊肚子里待几个月出生呀,生下来几个月能长大呀,小羊什么时候能再生小羊呀,一只小羊羔刚生下来有多沉呀,长大以后能有多沉呀。
玉盈才刚上幼儿园,没学过普通话,用河北言连珠炮似的朝舅舅发问。河北方言与北京话很相近,有了文化基础的方贵就连懵带猜地回答着小外甥充满童趣的问题。
要说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这么执着地问出这么多充满想像的问题来,也着实不易,玉盈问得天真自然,方贵却从中看到了他的聪明和好学。
方贵以突然想到,自己在玉盈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这么聪明伶俐呢?自己怎么对这个年纪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呢?方贵出神地想着,思绪却被玉盈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问题打断了。
“舅舅,每只母羊一次只能生一只小羊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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