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千一路拖着扫把,出了山门,再穿过山门前巨大的广场,来到汉白玉的牌坊前。几天不见,那丛小竹苗竟然长出了好几杆修长的竹枝,随风轻轻摇曳,颇有几分绿玉卿以前的风骨。
云千千的泪意一下子就上来了。她丢了扫把,走过去抱住修长的竹竿。哭道:“绿玉卿,你还好吗?你什么时候能和我说说话啊?你不知道,我被宏观老道骗了。”说到此,又想起绿玉卿没有进山门,不知道宏观老道是谁。解释道:“宏观老道就是以前常在我家门口转悠的那个死老道。原来他真的是死的。可是我拜了他做师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能反悔的。他又那么惨。师父、弟子全都死干净了。连他自己也死了。我要是不帮他,怎么办呢?”
想起这些,云千千着实发了一会子愁。眼泪也不知什么时候干了。坐在竹子树下,两手托腮道:“绿玉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也想早点练好本事。然后可以保护你,帮我师父重振师门。可是,惊尘说,海澜阁里的功法都不适合我。”
说到此,又想起绿玉卿不知道惊尘是谁。又自言自语的向他解释了一番。就这样絮絮叨叨,不知不觉就一个人在竹子树下坐了半天。然后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公孙秋凉看见蜷缩在竹子树下,睡梦正酣的云千千时,真是生气又无奈。他举了举手,想要把这个不知上进的小子打醒。
“且慢。”忽然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
公孙秋凉一愣,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竹子有些不同。这丛竹子是有灵智的。
公孙秋凉望了那竹子半天,问道:“你是谁?”
“小妖绿玉卿。”
“绿玉卿?”公孙秋凉望了望地上的云千千,问道:“你认识我这个不成器的师侄?”
“嗯。我们是一起的。”
“你们途中遇到过什么离奇的遭遇吗?”要不然云千千那一身浑厚的真元之气,没办法解释。
“我们遇到过一只蝙蝠妖。不过,我被伤了真元,打回了原形,之后的事就不清楚了。”
公孙秋凉摘了一片竹叶捏在指间,另一只手掐指算去。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像他这样的大妖,虽不能尽知红尘之事,可是算一下道行微末的小妖的来历,还是可以的。
公孙秋凉只略略一算,轻叹一声:“原来是这样。”伸手一招。地上酣睡的云千千便犹如周岁婴儿一般,被公孙秋凉轻轻松松抱在怀中。公孙秋凉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声长叹,那愁肠百结的模样,如果云千千这会儿醒着,一定特别担心她这个师叔会愁死。
公孙秋凉也不想啊。可他真的发愁。
五百年前那场浩劫,他差点儿被打散神魂。重伤之下被本体摄回,这才侥幸存了一命。如今虽然勉强恢复了些元气,可痼疾缠身,重振师门的重任,只能寄托在宏观找的徒弟身上。
可是,宏观那个死板的牛鼻子,五百年就给他找回来一个不能修习本门功法,和废物差不多的弟子。这已经够让公孙秋凉心如死灰了。刚刚他掐算通过绿玉卿掐算两人的过往。竟然发现,这唯一的废物弟子还是个女的。好像和门口这个小妖还有点儿纠缠。
不是公孙秋凉看不起女的。玄门上下,称尊做祖的女修大能也曾数不胜数。但是,很多都因为堪不破情关而陨落。他这个师侄,还没入门就先惹动了情孽,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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